【FGO罗曼中心/罗曼咕哒】初めて

※国庆大礼包！标题是哈吉咩爹，也就是“第一次”、“初次”的意思。因为我非常非常在意“第一次成为人的所罗门的感受”，所以有了这篇文。最开始是怎样的呢？难道医生从一变成人起就已经是那样的医生了么？他的悲观与伪乐天到底又从何而来呢？

……这些，我都，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

※前所长出没（纯粹脑补），感觉直接叫名字太亲昵了考量了一下还是取了姓氏……

※偏温和的文风，世界观类似于终焉知道了所有真相的咕哒子努力让自己在梦里见到医生，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实际上是与十年前刚成为罗曼的所王在梦中相遇的故事。【如果有了详细的梗有扩写可能√咕哒子视角预定√

※老规矩，剧透有！OOC！全都算我的！

※BGM→wispering-天ノ弱/坂本真绫-色彩，觉得这两首简直太适合罗曼了呜呜呜呜！抱住罗玛尼拼命揉！

※PS：泳装活动的大家都好可爱啊……咕哒们的肝还好咩？

 

01. 

“感觉好些了么？”

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厚重的深灰色窗帘用浅紫色流苏系带挽好，澄澈温暖的阳光便争先恐后地涌入玻璃落地窗，肆意流淌一地。他转头望向正盘腿坐在床上静静出神的橙发青年，眼神温和，微微含笑。

“……御……阿尼姆斯菲亚。”

青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还不习惯这种身份的对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过于可爱的粉白印冰激凌睡衣，才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角色，但望向阿尼姆斯菲亚的眼神中，仍然是一片柔软的迷茫。他眨了眨眼睛，试图扯出一个微笑。

失败了。

并不是说没有笑，而是……这个笑容还是和他以前公式化的笑容一模一样。这样一来，阿尼姆斯菲亚一定会很失望吧？

果不其然，对方叹了口气。

“这样可不行，你现在得叫我所长。所罗……罗曼先生。”

失败了。

他自己都差点被他带跑了。

阿尼姆斯菲亚老所长颇为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

“昨天睡得怎么样，还习惯么？那么，梦呢……？”

他在床边坐下，用眼神鼓励着眼前这个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因为睡眠质量下降而挂着黑眼圈、还不适应人类身体而显得肢体动作有些僵硬、距离出生不过三天又一十七个小时二十五分钟的——名为罗玛尼·阿其曼的青年。

闻言罗曼苦笑了一声。

“不太好。昨天……她冲上来掐我的脖子了。”

“这……”

所长一愣。

罗曼自成为人类后就开始做梦，第一天他梦到了一个有着鲜亮橘色短发的少女，看不清面貌，似乎正在努力向他跑来；第二天还是那个女孩儿，她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好像在哭，他很想走过去看看；再有就是昨天，他梦见她掐着他的脖子拼命摇晃，好像在质问一些什么，窒息感身临其境。

三个梦之中，前两个的共同点在于，无论如何奔跑，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任何改变——就算看上去，对方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大概是直感的残留吧，没关系，不用在意它们……随着时间的过去都会遗忘的。”

罗曼低低地“嗯”了一声，直感两个字让他一下子回忆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东西。

比方说，在千里眼被收回的那一刹那，他最后所看到的场景。

肆虐的飓风，耀眼的火光，滔天的巨浪，阴翳的天空，还有无数……无数具早已无力挣扎的尸体。

那是必将发生的，人类文明终结的未来。

他的千里眼从没有出错过。

罗曼恍惚想起自己的初衷好像是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体验一下生而为人的幸福，而这样滑稽的玩笑仿佛是在逼他说出“生而为人，对不起”一样。

然而在经历了无比纠结的三天之后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

“所长——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么？”

明明想要不管不顾地忘记的。

明明作为普通人什么能力都没有。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一点也不具备说这种话的资格——他甚至连人类社会的角色分工和运行状态都还搞不清楚。

但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位全知全能却冷漠机械的王陛下，才能够坐在这里忐忑不安又心怀希冀地问出这句话吧？

想要做点什么——

这是作为罗曼的，他自己的意志。

是……第一次。

所以应该坚定一点才对。

“所长？”

他试着提醒了一下已经陷入震惊中的阿尼姆斯菲亚。

“唔……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的话……那就试试看去当一名医生吧，正好迦勒底现在也很缺医生。”

“医生？”

“嗯，救死扶伤的崇高职业。如果是抱着‘拯救’或是‘帮助’这样的念头的话，这个职业再合适不过了。但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可是很难很难的，你……”

“我可以。”

青年温柔的碧色眼眸中绽放出坚定的光彩。

02.

不得不说，作为学生，罗曼非常刻苦。

他每天要看十二个小时的医书，六小时睡觉，三个小时分给必要的饮食起居，剩下三个小时跟着阿尼姆斯菲亚学习人类社会的各种知识和适应迦勒底的运行。

有一次他实在扛不住，在开会的时候打起了瞌睡，醒来时发现时间已经悄悄走到了傍晚。会议室空无一人，金红色的夕阳落了满地。虽然是柔和的光线，但仍然让他感到轻微不适。

他稍稍眯起了眼睛，随后看到老所长轻轻推门进来。

“罗曼，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你现在的这具身体，平凡，脆弱，并且不堪一击。”

“……我知道。”

罗曼费力地抬起手挠了挠头，苦笑了一声。

其实他现在浑身酸痛无比。

连日来累积的疲劳在一瞬间爆发，已经到了动一下关节就会疼痛的地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太拼命了，作为英灵的记忆仿佛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情——明明这才过了两个礼拜。

“你应该试着去找找……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放松一下。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罗曼摇摇头，用手撑着桌面勉力站起来。就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那也已经是注定的未来——尽管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如今的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一天。

不过……

喜欢的东西么？

微妙地重合了呢。

和所长告别后回到自己房间的罗曼坐在桌边静静地想。

清甜的香气乖巧地在他的鼻尖弥漫，而香气的来源——正是桌上摆着的一块草莓鲜奶油蛋糕。

这是今天出现在他梦中的少女告诉他的，说是“吃下去就会感觉到幸福”，于是他就真的买了一块回来。虽然并不知道“草莓鲜奶油蛋糕”具体是什么东西，说出口的时候也感觉万分别扭，但是迦勒底的食堂大叔还是乐呵呵地给他打包了一块，他的脸上有岁月刻下的痕迹，也有非常爽朗自然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好像有点羡慕。

他拿出小勺子，双手合十说了句“我开动了”，随后挖了很小很小的一勺奶油，在观察了足足有十秒之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里。

香、甜、软、糯。

好吃诶。

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舌尖流淌。

其实罗曼今天心情本来就很好。

因为……今天他终于和她说上话了。

尽管只能依稀看出头发的颜色，尽管两人之间隔了一条宽阔的河流，尽管之前她拼命掐他的脖子，但他就是莫名知道这位看不清脸的无名少女，对他并没有恶意……甚至还有一种熟稔又怀念的感觉。

“如果你实在觉得很无聊，就去吃吃看草莓奶油蛋糕好了。”

少女拿着用纸卷的简易喇叭朝河对岸的他大吼。

“记得要配红茶，然后医生，我真的——”

梦境戛然而止。

他记得她最后还说了一句什么，可是醒来后怎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一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翻滚着。

你以前最爱吃了……

03.

“干得不错，罗曼医生。看来你已经适应在迦勒底——不，是作为人类的生活了。”

阿尼姆斯菲亚说这话的时候，罗曼正用橡皮筋麻利地给自己扎着头发。

“好了。”

他对着镜子稍稍观察了自己一会儿。

尽管在最初成人时他就有好好看过自己，但现在和那时似乎又有细微的不同。

相貌上并没有什么改变，橘粉色的长卷发、白皙的皮肤以及清澈的碧绿色瞳仁。起初他非常不习惯这样过分秀气的自己，但是时间一长倒也觉得挺顺眼的。气质上的变化更多一些，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更有精神了。

“今天下班后有什么活动么？”

“唔……看魔法☆梅莉的博客更新算不算？”

魔法☆梅莉是他最近迷上的AI自动更新blog。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接踵而来的，却是惊喜——人类社会已经先进成这副模样了么？先进到……可以如此生动的模拟一位少女的日常生活……模拟呈现他所希冀的美好。

于是，在博客下评论并查看梅莉酱的回复便成了他忙里偷闲最愉快的方式之一。

“这是什么？网络偶像？”

所长的口气有些疑惑。

“嗯，是……网络虚拟偶像……不仅如此，是超越了一切的极致偶像哦！”

他怀着几乎崇敬的心情说出这句话，还有一点点隐隐约约的害羞。

仿佛就像和爸妈介绍自己的对象一般。

如果梅莉有形象，会不会也是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子呢？她大概不会太高，偶尔会很凶很毒舌，一定会有一头耀眼的橘色头发。

就像梦境中的那位少女一样。

她一定，也拥有着健康而快乐的人生吧？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了。

久到……几乎已经忘了曾经还有这么一个虚拟的存在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你现在倒是学会休息了……但是我怎么又觉得你休息得太过了？罗曼医生，最近的几次会议，你一直都在会上打瞌睡吧？”

“唔……嗯？哈哈哈哈……诶，有吗？真的有吗？肯定是所长你年纪大眼睛有点花了啦……”

他只是想尝试再一次梦到而已。

……当然不可否认，习惯性偷懒成分。

这样的人生似乎也不错？

现在的他和整个迦勒底上下都能保持友好关系，反过来说——就是和任何人都不太亲近。并不是不想有一个真心以待的朋友，相反，他非常羡慕。

或者说……和谁都能笑脸迎人的老好人罗曼医生其实很渴望能够拥有一个真正说得上话的朋友。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终究不可能拥有梦想中的友谊。

因为……早已洞悉人世间聚合离散潜规则的他，终究只是个胆小鬼罢了。既没有勇气眼睁睁看着友人和自己渐行渐远分道扬镳，也没有勇气在一次次的背叛或是离开后，继续一如既往一往无前地去拥抱下一份感情。

……就像那个在不经意之间就再也遍寻不着的，只出现在梦中的老友。

04.

在时间进入2000年的某一天，罗曼接到了一个稍微有点点特殊的任务。

“这孩子……往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阿尼姆斯菲亚将扯着他衣角的粉发小女孩往前轻轻推了推。

“她叫玛修·基列莱特，关于她的身世资料之后都会传输给你。对于迦勒底来说，她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请务必尽心尽力。”

“我明白了。”

罗曼点点头，随后弯下腰，将手朝玛修递了过去，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

“往后我们就是朋友啦，我也是你的主治医生，会待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不用那么拘谨……对了，你就叫我罗曼医生吧！请多多指教哦，玛修。”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罗曼医生。”

年幼的女孩儿握了握他的手，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唔……该怎么说呢，这孩子？

冷静而有礼，尽管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但也有属于孩童怯懦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议的气质。

“罗曼医生，我们去哪儿？”

玛修似乎紧张了一下，语调有一瞬僵硬。

“应该是……你的房间吧？”

罗曼一边查看着玛修的个人资料，一边有些心虚地回答。

啊，是……人造人啊。这个女孩儿。

而他要带她去的房间也不是什么属于少女的公主房，而是一间隔离室。

隔离室的墙是一堵透明的玻璃，外面有个监视用的小房间。名为玛修的少女，其实原本就居住在那里。

“这样啊……”

玛修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嗯？玛修有想去的地方么？”

“啊，不、不是……并没有这种过分的想法……”

“说说看嘛，”罗曼试着鼓励她，“我们可是朋友啊？”

“嗯……”她小小地犹豫了一下，“其实……我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论是清风，明月，草地，阳光，溪流，还是星辰或大海——随便什么都好，只要睁开眼面对的不是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就好了。

那是作为人生存于这个世界的……生命的实感。

但玛修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渴求这些，无论从身份还是身体条件上来说……都不允许。

“这样啊，”一旁的罗曼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其实我也是啊。”

想要好好享受这个世界。

不论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人类的巧夺天工，不论是过去、现在、抑或是将来，他都非常迫切地想要亲眼去看。因为这一切对他而言几乎都是新奇的，从未体验过的——他贪婪地从书籍或网络上汲取着知识，不论是历史地理文学还是新潮词语……都是他所认为的罗曼蒂克。

“诶？”

玛修一愣。

她本以为已经做到这个位置的迦勒底医生应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才对，不论想要做什么都能够立刻达到。他应该是自由的……和她不同。

“可是现在还不行啊，因为有更重要的任务。小玛修也是一样，”罗曼笑眯眯地摸了摸玛修的头，“至于我的话……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只要记住，天空与大海时刻为你们敞开就好。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可以看到的——等那一天到了，一起去看吧？和迦勒底的大家一起。

“但是现在，玛修必须先养好身体。所以——可以让我进行体检么？”

玛修愣愣地点了点头，随罗曼一起走进了隔离室。

她仰起头，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橘粉色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跃动着。

唔……怎么说呢。

在这雪白一片的隔离室里，就好像……突然开出了花来。

这个男人啊……

05.

在很久很久以后，久到罗曼已经不再像最初的自己那样无措，久到他在迦勒底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久到……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在一开始就陪伴着他的，梦中的少女。

然而就是在某个平凡普通的夜晚，熟悉的梦境再次毫无征兆地叩开了罗曼的心门。

这一次，他梦见自己依然坐在王座之上。

头顶是一望无垠的星空，细碎如钻的星星行走在湛蓝天幕上；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夜风拂过之时，扬起他银白的发丝。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他听见自己对着空气说。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却从来看不见你的模样。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他摘下一朵洁白的银莲花朝空气递过去。

“……”

静默了几分钟后，一串属于少女的清脆笑声在空气中响起。

“王上，您听说过Romance么？”

“……这是什么？”

“就是浪漫的意思，因为您现在送我花……至于浪漫嘛……”

银色的星星一颗一颗地黯淡下去。

她的声音散在风里。

渐行渐远。

 

第二天罗曼揉着脑袋起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梦——最初的，往后的，包括昨天的。

就连少女的影子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梦醒之后，了无痕迹。

 

不知不觉间，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天又迎来了新一批的御主适任者，被奥尔加玛丽所长以“只要罗玛尼在气氛就严肃不起来”为理由而赶出来罗曼，选择躲到某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拿出精心准备好的蛋糕和红茶，打开魔法☆梅莉的主页，打算难得地忙里偷闲一下。

呜哇……迦勒底的生活的确是挺开心的，但是也真的好累哦。

他咬下一口蛋糕。

还是先看看魔法梅莉转换一下心情吧。

“请问……”

门口站着的少女有着一头鲜亮的橘红色头发，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凝滞在半空，表情惊讶。

“在——呃，哎哎哎哎哎？你是谁啊？这里可是空房间哦，是我翘班的避难所啊！谁允许你进来的？”

罗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你又是谁啊？”

少女不甘示弱地发问。

“我是医疗部门的负责人，罗玛尼·阿其曼。不知为何大家都简称我为Dr.罗曼。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不过反正也很顺口，你也别客气，就叫我罗曼吧。说实话，罗曼这个词挺好听的嘛！又帅气，又有种甘甜而随意的感觉。”

“初次见面，医生……嗯，原来是个温软系啊……”

“软，诶，你是说发型么……？嘛，同为无所事事之人，我们就在这里闲聊一会儿，加深一下友谊吧？”

名为立香的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好，反正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嗯。也就是说，我来朋友的房间玩了！太棒了，我交到新朋友咯！等事态平静下来了，你来医务室玩吧。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蛋糕哦。”

罗曼看着眼前的少女，鲜艳的发色让他微微晃神。

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啊？这种熟悉感……

一定、一定是错觉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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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梅莉有形象，会不会也是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子呢？”

然而真（wang）相（pian）到底怎样我们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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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填（zha）空（xin）时间(*/ω＼*)】

“如果你实在觉得很无聊，就去吃吃看草莓奶油蛋糕好了。

“记得要配红茶，然后医生，我真的——_______________。”

医生，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对你的付出一无所知，还曾经怀疑你；

医生，我真的——非常非常没用，明明努力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要依靠你；

医生，我真的——非常非常遗憾，没有在你在的时候对你再稍微温柔一点；

最后……

医生，我真的——非常非常地，想念你。

——来自迦勒底某不知名御主(ಥ﹏ಥ) 每日虐心（1/1）